朝鲜领袖来中国又要带走什么
成泽率团访华并非来沾光,而是来执行一项相当艰巨的任务:获得中方的经援,而且是朝所希望的规模。相信中方会给予经援,但所承诺经援如不够预期之数额,张将挂一黑脸回国,并受朝高层的斥责,其政治前途,或也如李英浩一样,流星而过。
朝鲜劳动党中央政治局委员、行政部部长、国防委员会副委员长张成泽率团访华,创了三个“突破”:
一、行前朝官方媒体作了报道,一改以往事后再报道之惯例;二、代表团阵容庞大,堪与元首外访媲美,获中方最高层接见等元首级礼遇,这也是史无前例的;三、访问有实质性内容,一直只听雷声不见行动的中朝特区实质操作有了进展,张出席特区联合指导委员会会议及签署一系列相关协议,外界对此解读为“朝鲜经济改革”标志性事件,或许成立。
虽然有“三个突破”,但还有“三个不变”:
一、如之前朝鲜高级访问团来华一样,访问时间冗长,与近邻“串门式快访”不合调,张13日入华,17日才见有实质活动报道,“考察活动”估计就占了大半时间;二、与之前朝高级官员访华一样,均获得了中国高层对其“促进中朝睦邻友好”工作的肯定;三、中方高层往往对朝鲜遭受“自然灾难”表示慰问。
假如观察者只盯着“三个突破”或“三个不变”中其一,得出结论可能就是大相径庭的。目前看来,观察家们有了三个结论:
1:张访华等于金正恩“邓小平式渐进改革”;
2:张访华等于张从幕后走上朝权力前台;
3:张访华是为金正恩访华作准备。
我们先来破朝鲜“邓小平式渐进改革”这一命题。朝鲜设罗先经济贸易区(罗津——先锋经济特区)和黄金坪、威化岛经济区,用100%的中国资金、技术、管理和产业链,相当于“出租”给了中国开发,这与邓启动深圳特区之改革是不一致的,属“委托式改革”,非“自力式改革”,原因这一模式在朝并无可复制性和扩散力。朝这一系列特区建设是以解决政府资金匮乏之动机强烈,如外媒报道中企给朝鲜工人的工资收入,大部分是直接交给政府,也有报道称投资于朝的中方企业家血本无归。
这就意味着,一旦政府资金问题不严重或得到解决之时,这些特区的重要性就下降了,“改革”也就成了可要可不要之物。
第二个命题是,张盛大访华,是其从幕后出上核心前台的“代表作”。要破这一命题,只要看金正恩把先父的“国防委员会”置换为劳动党“军事委员会”就行。依金正恩先父之时的宪法(朝宪法可以随时修订),国防委员会是朝权力核心机关。金正日去逝后,金正恩把金正日立为国防委员会“永远的委员长”,然后在劳动党框架下改立“军事委员会”,成委员长。在军事委员会中,并无张成泽“副委员长”,也就是说,张被虚置于过去的国防委员会,前不久去职的李英浩则是金正日时代就是国防委员会副委员长,这一机构已经置换。自金正恩接班以来,张的职位就已经没有变化了。
张是金正日妹夫,是金正恩的姑父,金正日托孤,张被称为“关键先生”,其使命是辅佐金正恩。此次访华,仅是利用其与华打交道的经验,来华谈判一些重要事情。中方依礼节,视其重要性,给高规格礼遇,外界不必过度猜测。
第三个命题是张访华是金正恩访华作准备,此命题一半成立一半不成立,金正恩将很快访华,这是不容怀疑的,但金正恩访华需要其姑父先享尽“光环”,这是矛盾逻辑。
其实,明眼人都从中方高层无一例外地对朝遭受“自然灾难”的同情中可以看出,张此访并非来沾光,而是来执行一项相当艰巨的任务:获得中方的经援,而且是朝所希望的规模。相信中方会给予经援,但所承诺经援如不够预期之数额,张将挂一黑脸回国,并受朝高层的斥责,其政治前途,或也如李英浩一样,流星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