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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色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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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色天空

 首都北京的四月本应是个好季节,杨树,柳树都披上了嫩绿的外套,桃花,杏花都展开了彩色的花裙,春风拂面,连小草也凑热闹地把绿色的脑袋探出地面,绿茵茵的一片。见了一冬的枯树寒鸦,骤然逢绿,让人禁不住想效仿古人,外出踏青。虽不能春风得意马蹄疾,跨上马背,琴瑟高雅,做一风流名士,但弄辆车到郊外逛逛,看看春天的花海,吃吃农家饭总是可以的啊!

天不遂人愿,只见天边黑起一角,犹如黑风怪来临。霎那间飞沙走石,天色昏暗,顿时地不分东西南北,人不分男女老幼,个个避之不及。时值正午,已不见皓日当空,却昏黑如同傍晚,我那美丽的春游计划也被沙尘暴吹得无影无踪。站在高楼,放眼望去,一片搅动的黄褐色的沙尘暴施虐,什么华丽的建筑,什么雄伟的地标都不见了,耳边只听得见沙尘暴的吼声。顿时不觉身在皇城北京,似惶惶落草于塞外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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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沙尘暴)

七十年代后期,我从广州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北京工作,告别了绿水青山的广州,在北京王府井菜场胡同的宿舍楼里住了十年。那时节,离我们宿舍楼不远的东华门护城河里还有鱼虾,四月里北京虽有风沙,人们在头巾外再蒙上纱巾,成了北京一大怪,“头巾戴两块”。人们的日子过得简朴,但自然环境还过得去。在这十年中,四月里刮刮大风是常有的事,但北京的天还是蓝的。

  1985年,我去了加拿大的温哥华,一住就是十一年。重返北京的时候,沙尘暴就光顾北京城了。从1996年到2006年,除了闹SARS 那年没有大型沙尘暴以外,每年蔽日暗天的沙尘暴如同赶不走的恶棍,必定按时光临京城,给大家提个醒——哥们,怎么着,我又来了!你们把我从魔瓶里放出来了,想要我回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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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捞发菜的耙子)

 把恶魔沙尘暴放出来的据说是几个铁扒子。八十年代初期,人人要发财,当年卖到香港的发菜价格不菲。不幸的是,发菜生长在大草原的草丛里,要用扒子像箅头发一样扒出来。要发财的人杀向了甘肃、内蒙的大草原,几万把扒子一起努力。几年过去,想发财的人兜里不过添了几个小钱,香港人吃了与发财同音的发菜,遭遇经济危机时,还是发不了财。可是,扒子过后,草皮无存,漫天的黄沙飞起,直扑北京城。官员们这才觉悟,严禁发菜的生产和收购。可惜为时已晚。脆弱的生态环境,大草原的植被已被无情的铁扒子碎成赀粉,后来为了发展经济,无良的煤老板们无限制地开采煤矿,让自然生态环境更加恶劣。

不少当了官的人,发了财的人都有自己的特殊领地,里面装饰得美仑美奂,但是空气和天空是共享的。任何人也不能给自己单独过滤空气,保证自己头顶的那一小片是蓝莹莹,零污染的天空。算保住自己的小天地就能保证自己健康地生活吗?在这黄色的天空下,我们或许离楼兰古国不远了。

 我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脑子里还存有不少忠君爱国的好思想,虽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但是看着漫天飞舞的黄沙,我无能为力,忍不住思念温哥华一望无际的蓝天,清新的空气和那绿色的大草坪。

君不见黄色之土天上来,飘荡到京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盖土。

天生诸才未有用,黄沙散去还复来。

自古青山皆寂寞,唯有沙暴留其名。

主人何谓蓝天少,绿水已污不能酌。

五花马,

千金裘,

呼儿弃之赴美加,

告别年年大风沙。

篡改诗圣的大作,真抱歉啊,老李。

June 

图片来自网络

(奥运会后国内开始注重环保,环境有所改善。但2021年春季国内又遭遇了严重的沙尘暴,据说是外蒙大面积开矿破坏了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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