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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温——这座城市偏爱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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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并不是我们移民的首选,兜兜转转却把家安在了温哥华。受北太平洋暖流影响,这里成为加拿大排名第三的“最温暖的城市”。的确,四季分明却不寒冷,而温哥华生活正如这里的气候散发着微微暖意。

初来温哥华那年,我肚子里怀着刚满24周的二宝,大宝刚满三岁。我和先生像很多“二加二”的普通家庭一样,一个在家带娃,一个在外工作,“男耕女织”分工明确。

显然,一个孕妈照顾好自己已经很不容易,再带上一个三岁男孩,岂不是难上加难?显然,答案是否定的,因为后面这些小事。

记得第一次搭公交车,是陪大宝去图书馆,公交车站设在出社区右转大约二十米路边,每隔十几分钟一趟。

为了准时搭车,我提前查看了显示公交车进出站时间的软件,按时出发。也许是肚子太大,影响走路速度,也可能是大宝人小步子小,也可能软件没那么精确。总之,还没走出社区,眼前便驶来一班公交车,我看见车的同时司机也看见了我们,也就在那一刻,车“咔”一声停下。停的位置“不当不正”,既堵了社区路口,又没有进站,却刚好是我和大宝稍走几步就能到的地方。车是为我们停的吗?停在这里合适吗?也许司机看出了我和儿子的惊讶,挥手示意不要着急,并打开车门缓缓降下台阶。伴随一声熟悉而真诚的“good morning”,我和大宝顺利上车坐在了前排母婴专座,车上其他乘客也投来礼貌的微笑。大宝开心地望着窗外,我心中一股暖意升起。

不久以后,我的孕检时间到了,先生上班,仍然是大宝陪着我。虽然小朋友都在医院出生,却天生对见医生感到紧张,而我更担心大宝能不能安心地等待,毕竟糖耐检测前后需要三个多小时,该怎么打发呢?登记的时候,小护士拿了一张贴纸,让大宝选喜欢的图案,选好再选贴在哪里,一个两个,贴来贴去……两个人有说有笑,我便办好了手续。

第一次抽血,大宝规规矩矩坐在对面看着我,我心想他会不会害怕?从包里拿出一根香蕉递给他,这时刚刚那位小护士来了,蹲下笑着问大宝:我可不可以给你变个魔术?大宝犹豫两三秒点点头,小护士拿过香蕉让大宝闭上眼睛,转过身在香蕉上比划几下,倒数三二一,大宝眼睛一亮接回香蕉笑了,我才发现原来贴着卡通小人儿的香蕉正在对他微笑。

吃香蕉玩贴纸,大宝放松了许多。第二次糖耐观察需要两个小时,我正纠结要不要给大宝看一会儿动画片,那位可爱的小护士又来了,魔术般地从背后变出两支蓝色医用手套,两只鼓鼓的大手伸向大宝,其中一只用黑色马克笔画上了笑脸,大宝摆弄着两只大手,一会儿拍一会儿摇,我原本悬着的心轻松落下。

没有亲友在侧的小家庭,时常会出现人手告急的状况,哪怕是我即将进产房,也要面对这样的纠结。二宝出生原本可以顺产,由于身体原因没能在最佳生产阶段发动,却又突然出了状况不得不选择剖宫产。我当时非常放心不下的其实还是大宝,因为妈妈进产房他要面临的是人生第一次在病房里独自等待,即便不是顺产爸爸也需要陪产。

怎么办?情急之下,我们联系了同住的邻居小姐妹,刚好她那天在家,闻讯而来,一直陪着大宝。当我手术结束回到病房,那一刻的画面将我融化了。窗外温哥华六月的小雨淅淅沥沥,室内我的先生怀里裹着刚出生的二宝在加温,沙发上坐着赶来的小姐妹,大宝守在婴儿车边,一边看着动画片,一边跟小阿姨聊天。唯独多了一位初次见面的产科护士,她正忙着摆放我和二宝需要的备品,看见我第一时间走过来说,你的男孩太开心了,他很爱他的弟弟,也非常享受电视里的卡通片,他很棒!也正是从那一刻起,大宝在异乡人的陪伴下成为了真正的大宝。

二宝的出生,让原本就是新手妈妈的我更加忙乱了,走到哪里都是一拖二,毕竟每个妈妈都不会因为照顾二宝而耽误对大宝的陪伴。

四岁的大宝酷爱画画,我们就报了图书馆的绘画课,由于都是低龄儿童,上课需要家长陪同。大宝上课的教室很安静,还是奶娃的二宝多数时候都在婴儿车里睡觉,大概到了七个月,二宝的午觉没那么规律了。有一天大宝上课,二宝醒着,我只好抱着他坐在一边陪课。课前老师按部就班分发画纸画笔,到了二宝这里很自然地也发了一张,但是没有画笔。过了一会儿,拿来两支蜡笔,递给二宝一支,用另一支在纸上轻轻地点点点,二宝盯着看了一会儿,用胖胖地小手抓起也开始学着点点点,转眼功夫点就变成了线,又变成圈。

老师不断过来赞叹鼓励,二宝越画越来劲,从此他的生活中多了一项有趣的游戏——涂鸦。后来,二宝所在preschool的老师跟我讲过,二宝画自己画得很好。现在的k年级的二宝也经常用画一些自己喜欢的事物送给我,也会画一些场景讲故事,而这个过程中的他专注又自信。我时常想起那个陪她点点点的老师,正是她的“无心插柳”为孩子打开了一扇门。

……

温暖的瞬间种种,正是这些真实的温度,给我力量,坚定自己的选择,生活故乡之外。相信也正是这种氛围,吸引了全球的移民定居温哥华,希望我们所选之城,不负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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