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温哥华,天早早的就亮了。
强烈的光,就这样一股脑的照进厨房。我开始剥蒜,我喜欢把一头蒜一颗颗的拨开,去掉乱糟糟的蒜皮,然后再把一粒粒淡粉色的蒜放在一个透明的花瓶里,有时候,我也会把鲜红色的朝天椒放进去。在我看来,这比放一束花还要漂亮。
这样的操作和审美一定是通不过艺术家的眼睛的,剧情甚至雷同《玫瑰的故事》里,方协文的妈妈在玫瑰的精致小花瓶里种了菜。
就是在这剥蒜的一个瞬间,我冷不丁的想我到了我妈。
我小时候经常被我妈喊到厨房里剥蒜, 一下子剥一大碗。河南人嘛,家家户户的餐桌上都会有一碗蒜。一大盘热气腾腾的鸡蛋面或者炸酱面得配上胖嘟嘟的几瓣辣蒜,那叫一个得劲儿。
自从来到了温哥华,很少再吃到生蒜了。
没有人给我剥,也没有人喊我剥。不吃生蒜了,反倒是吃上了生蘑菇,生芹菜,生辣椒......
我依然记得第一次在聚会上看到人家吃生蘑菇的时候,可我把给吓坏了。
后来我爸妈也短暂的来过温哥华,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尝试这些东西的,也不可思议于自己的孩子竟然把吃奇奇怪怪的东西嚼的津津有味。
我们这些异乡人慢慢本土化的过程,就是与故乡,与父母,与家人渐行渐远的时候。
在剥蒜的时候,想到家,想到童年,想到某个人,浅浅的一个回忆,跨越了山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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