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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行散记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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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绚丽无比的北极光

        按科学的定义,极光是地球两极特有的自然景象。极夜时,北极的极光一般在北纬70至80度就可看到,一般出现在150至400千米的上空,分扩散极光和分立极光两种。来自太阳的高能电子被地球磁场捕获,牵引到两极地区上空。地球大气层外层的气体分子或原子与其碰撞后,短暂地被激发至高能态甚至电离态。在回到基态时,原子会放出特定波长的光波,形成极光。即高层大气中电离的氧原子受到激发时,会发出浅绿色的光芒,而氮分子受激时和电离时分别会发出紫蓝色和粉红色或者红绿相间的光辉。

         科学的说法总是严谨和精准,但也显得枯燥无味。在商店里出售的极光图片和各种宣传册子中所显示的北极光多姿多彩,让人心驰神往,每年都有不少的人慕名前往育空首府黄刀城和BC省的白马城(该两城靠近南部,交通方便,又处在极光圈内,故为观望极光的首选),希冀能亲眼目睹那美丽的极光。Grace 和Wendy就曾随名副其实的“观光团”到过白马城看极光,但因天气不给力,天阴云厚,未得极光的青睐,最后扫兴而归。

         此行临出发前,我们查了有关资料和网站,得知今年正值极光最活跃的一年(每十一年一次轮回),让我们高兴不已,幻想着在旅行的路上,极光就会在我们的头顶上闪烁。3月21日,我们在白马城停留,根据预报,今夜极光有可能出现。入夜后大家将能穿上的御寒衣物,手套,围巾,大帽子统统穿戴上,如同一个个圆鼓鼓的棉花包。棉花包们在空旷的雪地里,脖子一直伸着,怀着比温爷爷还虔诚的心情仰望星空,可望来望去,仍只见一轮明月,高挂在天上,放射出银色的光芒,夜空里连片云彩都没有。在零下二十多度的野外,等到凌晨一点半,棉花包们各自叹了口气,打道回府了。

        一连几天,一到夜晚,我们总要出去看看夜空的情况,急切地期盼着能看到极光的影子。而北极光就像久盼而不至美丽而羞涩的情人,越想与她亲近,她却丝毫不顾及你的心情,久久地避而不见。让我们心里十分着急,但依然翘首盼望着,期待着。某日清晨,Wendy高兴地宣布;她梦见我们看到极光了!好兆头啊!3月25日,我们已到达了Inuvik城,住宿在城外的小木屋,小木屋地处河岸的高坡上,是个观看极光的好去处。

         我们又再次将自己裹成棉花包,在小木屋外等候极光的出现,Grace已将三角架和相机安置妥当,只等美丽的极光一出现,就立刻纳入镜头。等了又等,大家的脖子都快成了长颈鹿,手脚也都冻僵了,明月星空依旧,不见一片云彩。突然,老孙同学一声喊;极光!大家连忙兴奋地瞧过去,只见一丝长长的浮云飘了过来,在明亮的月光下呈灰白色,如果说大家心目中的极光,美丽如同仙女,那这东东,只能算是个村姑,还是村东头的。大家无奈,散了吧,垂头丧气地各自回小木屋。

(我们住的小木屋)

           3月27日是我们从Inuvik 城开始回程的日子,但交通局发布通知,因暴风雪,道路关闭。我们百般无奈地等到次日下午才得到道路开通的消息。幸运的是一路无风无雪,我们在傍晚抵达了鹰原旅馆。

(鹰原旅馆的正门,门厅不大,但一遇风雪,各路英雄齐聚,热闹非凡)

    鹰原旅馆建在削平的山顶之上,居高临下,四处空旷无人,远处的雪山清晰可见,风景一览无余,山坡的南侧有稀疏的松林。可大家都有些疲惫,无心高台观景,各自在房间里休息。晚间十点半,老孙同学以侦察兵的步伐快步跑入房间,向大家通告:极光出现了!大家兴奋地蜂拥而出,生怕迟了就与极光仙女失之交臂,根本没顾上多穿上几件御寒的衣物,胡乱地套上手边的衣服就奔出旅馆的大门,也不管外面已是零下二十几度夜晚。

        最早发现的绿色极光出现在东南方向,如同轻软的绿纱罗,在黑色的夜空中舞动,东边的极光不甘寂寞,也挥洒出道道绿光,像四射的光芒;北面的极光突然发力,如青色旋风般地在空中抖动,回旋,来自四面八方的极光仙女像是参加集会,穿着绚丽夺目的霓裳,在黑色的夜空起舞,最后在我们头顶的苍穹之上抛洒下一层层闪着浅黄,浅红和浅紫色光芒的彩霞,如同缀满各色宝石的艳绿色大幕,在空中飘荡,摇曳,然后像扔下水晶鞋的美丽姑娘一样,隐身不见了。

        3月28日的夜晚如同隆重的开放舞会,灰姑娘走了,大批盛装的仙女依然前来赴约,天空上的美丽极光仙女舒展闪闪发光的衣裙,在天庭之上不断变化舞姿,时而广舒绿袖,时而抛洒彩虹,时而如锦缎飞舞,时而让彩光毕现,“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我们从兴奋到喜悦,口中赞美的词语都用尽,最后大家口中基本上就剩下仨字:太美了!我只怪自己语文没学好,没有更多的词汇来形容和描绘北极光的绚丽和多彩,但那种动人魂魄的情景则会永久地回荡在我们的心间。

(老崔同学在雪地里拍的大片,灯火处是鹰原旅馆和加油站)

         我们中间最忙碌的人应该是Grace,她的相机就没有停歇;最郁闷的人应该是老崔,他的三脚架没能经得起严寒的考验而断裂,急中生智,他将相机安放在雪堆之上,人趴在雪地,作卧倒状,将下巴颏抵在雪坑里拍照。苍天不负有心人,老崔同学在雪堆里拍出的极光照片气势恢宏,堪称大片。

        极光仙女决心一次让我们看个够,从晚上十点半开始至凌晨两点多,依然在夜空中穿梭,舞蹈,我们这群凡人终于扛不住山顶的严寒,极光舞会没结束,我们就溜回旅馆,在暖气旁烘烤自己冻僵的手和脚,但大家的心却无比的满足,我们终于看到了语言无法形容的北极光!

         但幸福降临的太突然,我们并没有完全准备好。老孙同学摊上大事了,他热心为大家拍照合影时,无意中变更了Grace 相机的焦距,让摄影高手的拍照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Grace反成了最郁闷的人,闷闷不乐。我安慰她说,拍的照片其实多数是给别人看的,我们看到的顶级极光秀都已印在心里,比照片更有意义。这肤浅的说辞很难解开Grace错失良机的心结。我们一生中能有几回这样的机会呢?

         为了弥补她的遗憾, 3月30日,我们在铁岭留宿的夜晚,极光仙女再次出现。铁岭四面环山,绿色的极光只在山涧中时隐时现。如果说29日晚是极光的盛装舞会,这次只能算是个小型堂会了。在漆黑荒凉的雪地里,Grace不顾寒冷,坚持拍照,我开始还陪着,看着,后来革命意志不够坚定,扛不住寒冷的侵袭,终于跑回旅馆,但Grace 一直在荒郊野地里拍着北极光。不但夜晚如此,连大白天空中出现的长条云彩,Grace也认为有可能是极光。依我看,Grace 已走火入魔,彻底被北极光的魅力迷惑住了。  

  (小规模的极光) 

       北极光年复一年地在北极圈里闪烁,可除了居住在圈里的人们,别的人未必就有缘能得一见。我只能感谢上苍,让我如愿,在如此恢宏壮阔的场面上,终于得见梦中情人的真面目。对那大自然的杰作,精美无伦的极光景象,我只能一再感叹:秃笔无力,大美无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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