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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鸟》(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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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3)

北京安亚欣的家
安亚欣躺在床上,病怏怏的,有气无力地打着电话,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老江,你去看过云飞了吗?”
老江:“我去了两趟,都不让见。”
安亚欣声音带着颤抖,哭道:”你能不能再想想办法?“
老江:”安女士,你别急,情况还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云飞的父亲来了。他刚才刚刚打电话给我,让我去Richmond他住的地方一趟。“
”他爸爸见到云飞了吗?孩子怎么样?”
电话那头的江海涛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大清楚,还没来得及问。不过,他请了律师。你不知道吗?”
安亚欣:“不太方便,我没问……我能找的律师都找了,还没合适的,正愁呢……没想到他找到了,这下可好了。”

烈治文市Redson宾馆702室

科恩、任律师和薛昊正坐在客房里。两位律师谈着薛云飞的案情。旁边是科恩的助手安妮小姐。她匆忙地速记着几个人的谈话。

科恩:“任律师,你了解的情况非常重要。我们要在起诉答辩前就把刚才谈的那些准备搞好,让他们没有办法起诉。特别要注意以下几点
1薛云飞案发时不在场,这点很重要,甚至可以说是关键。我们先要约见与他在事发后有过接触的江海涛先生和田野。他们如果能作为证人,将为我们的辩护提供了佐证。
2 从薛云飞的精神状态着眼,我们要求进行心理学测试,甚至是测谎试验,要先找到无懈可击的专家证据,主动出击用第三方证词,为当事人辩护,争取不开庭。
3以对方在证据不确切,罪犯还没有索定的状况下就实行抓捕,在抓捕的过程中违反了人权法,造成了当事人情绪失控等法律和人道上的漏洞,争取解除嫌疑,立即释放。
任律师:“因为没有目击证人,不开庭相当困难。不过,我们至少可以用薛云飞精神状况不稳定,要求保外就医。先让他脱离那个环境。再想办法在这个阶段找到有力证据。……”
科恩:“困难确实有,我们不能凭侥幸。如果开庭前不能找到有力的证据,那就有可能今后也困难重重。所以,在开庭时我们就要准备可行和有力的方案辩解,以求当事人的最大利益化。克拉伦斯达罗(Clarence Darrow)曾讲:‘律师对公正的定义源于客户对法庭裁决的满意,实际上这也是作为律师唯一的目标。’所以,我们要找出办法。在目前难以找到有利证据的前提下,大量的科学论证,就是我们现在唯一胜算的保证。我们有这个能力。”说着他的头转向了安妮小姐。
“安妮,你尽快去找到布莱恩博士,约定时间,安排他与薛云飞见面。另外,再去找萨博赛教授,在形式逻辑等推理方面给我们协助。把几个时间点着重向他说明。……你说的那个方向也是一条路,别放过。”
薛昊不懂英语,他急切地凑近任律师:“他在讲什么?能和我说说吗?”
任律师凑在他耳边翻译了起来。他听完反对道:“我儿子不能用精神失常的籍口辩护。他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如果以这种方式把他搞出来。他将来还怎么立足?”
科恩:“目前,如果逻辑推理和其他办法解决不了,这个办法就是最可行的。而且,刚才,任律师已经给我们介绍了薛云飞的精神状况,自从案发后,薛云飞就多次出现了幻觉状态,这个你了解吗?“他对薛昊的插话显得非常不满意,”即使不是案子,我认为他也该看一下心理学家或者精神病学专家。”说完,科恩看了一眼正在给薛昊翻译的任律师,“你和他好好讲讲吧,两害相衡取其轻,是我们采取的胜算策略。人能放出来,比什么都重要。另外,你能不能与了解薛云飞的人谈谈?再从其他途径找到突破口,然后,我们汇总。”
任律师:“好吧。我还想找找死者方面的证据。”
科恩:“这个想法好。我也有此意。我们分头解决吧。死者的前男友问题美国方面你负责。”

任律师:“好。“

他们正说着,大堂通往房间的对讲机响了,科恩拿起话筒,“请他上来吧。”
任律师:“江海涛到了?”

烈治文市警察局一楼楼道

尼克正往自己的办公室走着,正迎面碰上了警察局长汉斯。
汉斯开口问:“那个女尸案,你们侦察得怎么样了?”
尼克:“还在调查,不过,警长已经决定将案子送交检查部门了。“

”是吗?这下终于有了结果。不过,不要有什么疏漏。”

……

说完,两人分头走向不同的方向。

警察局二楼警长办公室

江洪正在向理查警长汇报。

理查警长:“薛云飞还是那么说吗?”
江洪:“是。”
理查警长:“你看了他的DNA检测报告了没有?”
江洪:“看过了。”
理查警长:“你怎么认为?”
江洪:“说不好。我想再深入调查下去。”
理查警长:“你知道刚才谁来了吗?”

“不知道。”

理查警长又道:”就是大名鼎鼎的刑事辩护名律师科恩。此人入行以来,十几年了,还没有败诉的记录。他是薛云飞父亲为儿子请的律师。我们这场仗难打了。他们正在全力为薛云飞的解除嫌疑,不予起诉,立即释放做努力。刚刚和我谈了,要求给薛云飞先就医。”
江洪:“警长,那可不行,上次他就跑了。我们费了多大劲才把他弄回来。……你不是已经决定起诉了吗?”
理查警长:“你在抓捕他的时候上了铐子,是吧?”

江洪:“是新加坡方面铐的。我没阻止得了。”
理查警长:“可是人家律师现在就用这点攻击我们侵犯了人权。因为当时他的身份是嫌疑人,而不是罪犯。”
江洪:“对不起,我……”
理查警长:“算了,我还没打算放人。不过,我倒是有种感觉:杀人者似乎并不是这个薛云飞。可是,一切都需要证据说话。诉讼之灵魂在证据,现在凶器已经找到,薛云飞从时间点和动机上讲确实有重大嫌疑,证据也确凿,所以,我才决定送交检查部门。但死者指甲縫裡上皮組織細胞与他不符,而他也始终不承认犯罪事实。……这个案子还有很多疑点。”
江洪一脸不解:“那--您为什么还要送司法部门?”
理查警长:“因为还有些疑问需要搞清楚。案件持续了很长时间,……”他深深舒了一口气,又道:“案子再僵持下去,也是胶着状态。没有突破,所以,我决定用放蛇手段和让薛云飞上庭。”
江洪:“你是说为了突破而……”
理查警长:“你一惯喜欢用脑,沉稳,应该明白我的用意。对了,薛云飞的精神状态到底怎么样?”
江洪:“情绪很低落,有轻生的想法,与我们不大配合。”
理查警长:“多注意,别让他出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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